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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三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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顯然,他的毛也被她摸順了,他瞇起眼俯下頭,在她唇上輕輕一吻,就此放過。

當女人啊,還是有點眼色的好,免得日日遭罪受。

她重新靠進他懷裏。

「對了,妾身在二皇子家裏見到夏氏的三姐夏靈菁了,她是二皇子的側妃耶,兩姐妹氣質相差很大,我們家這位清冷孤傲,夏靈菁卻熱情如火,肯定是不同的娘吧。」

「是啊,是不同的娘。」齊穆韌笑道,但最大不同的是,夏靈菁鐘情於二皇子,而夏靈芝心卻不在自己身上。

「不過我們家這位比較美,我是說真心話。」

「我知道。」相處這麽久,他豈不曉得她對美的東西有一份特殊的熱情,至於她和夏氏的立場……她大概從沒拿任何一個女人當對手吧。

「有件事,我覺得奇怪。」

「什麽事?」

「大皇子、二皇子都問我同一個問題,我回答相同答案,卻得到截然不同的回應。」

「說說看?」

「他們問我,幾個妾室裏面,與誰相處得最融洽?我都回答夏氏。照理說,二皇子應該更開心一點吧,畢竟你們娶了同一家的女兒,但二皇子反應平平,倒是大皇子很高興,還要我下回過去,把夏氏一起帶去。」

「是嗎?」齊穆韌濃眉微蹙,心底有了另一番較量。

「不過以後還是別了吧,應酬三家夠累人的。」

「沒有收獲嗎?」他不信那三位皇子能不想盡辦法攏絡阿觀,許多人都說,枕頭風是天底下威力最強的風呢。

「有,收了好些首飾藥材,連曉初和琉芳也得了不少賞銀,爺,親戚間往來每次都要送大禮嗎?那下回我還是別出門了吧。」

「小氣。」他笑著將她摟緊。

「我心疼著呢!雖然那些壺款式簡單,可若拿去讓三爺賣,定能掙得不少銀兩。」

「放心,他們很快就會有回禮。」

「我有那麽貪財嗎?」

「有。」他回答得毫不猶豫。

她歪著頭笑開懷,沒錯,這個回答很老實,她真的是貪財。

「爺,三皇子藏在簪子裏的紙條,是什麽意思?」

「賓藏璽、家讒言,近日有事,莫聯系。很難懂嗎?齊宥賓刻了假玉璽,齊宥家向皇上進言,皇帝尚未想好如何處置大兒子,為免讓旁人多餘聯想,我與三皇子近日裏不見面、不聯系。」

「就這樣?」

「就這樣。」

「有這麽簡單?如果不會牽連到你們,為什麽要擔心聯系會被旁人拿去做文章?」

他一把將她翻轉過身、與她面對面,看著她圓滾滾、充滿智慧的大眼睛,心想,怎麽能罵她笨呢,分明就是聰明的緊,可是……他還真喜歡罵她笨蛋的感覺。

「你知道的,爺刻印章很厲害,三皇子側妃王氏無意間向夏靈菁埋怨,說我幫大皇子刻了印,卻看不起三皇子,不願意幫三皇子也刻一枚。」

「所以呢?假玉璽是你的傑作嗎?」

「自然不是,那可是殺頭大罪,何況玉璽之事是真是假還有待商榷,不過我倒是真的幫大皇子刻過一方印章,會不會牽扯到爺頭上,尚且不知,但絕不能牽連到三皇子。」王氏的埋怨,定會讓多心的二皇子認定,他幫大皇子刻的那枚印章就是玉璽。

「王氏的埋怨背後有三皇子的影子,而你和三皇子聯手制造老大、老二之間的爭鬥,讓他們的矛盾浮上臺面?但此事總有東窗事發的時候,到時為了避免被聯想,所以刻意裝不熟。」

「對。」

「為什麽啊?為什麽要鬧得他們離心,這樣對皇帝好嗎?」

「皇帝是個能幹的君主,唯獨在親情上頭有些放不開手,若讓皇上更早看清他們暗中的動作,才能早一點做出對策。」

有時候爭鬥並不是為了權力,而是為求自保,後宮娘娘爭鬥不斷,導致皇子們面合心不合,現在皇帝英年正盛,尚不是皇子們私底下權力鬥爭最嚴重的時期,許多事現在能做,再過一段日子只怕難以收到效果。

適時掐斷他們不該有的想望,並非壞事。

阿觀嘆氣,真麻煩,她半點不想關心那些,還是混吃等死當米蟲比較快活。

「爺,你答應過,要把銀票還給妾身的。」

「已經備下了,待會兒就給你。」

阿觀一樂,摟住齊穆韌的頸子,熱情送上一吻,她只是燃上一簇小火苗,真的,很小很小、小到完全沒有威脅力的小火,然後,她知道錯了,他不是幹柴,而是汽油桶,火苗一落,她……又被燒一次……切記啊,玩火會***的啦!

誰知此刻還不是阿觀最哀怨的時候,當她看見他給的盒子是用堅硬的石頭做出來的,劈不開、燒不壞,唯有他身上的鑰匙開啟,才能見到可愛的銀票一眼時,她才曉得,原來哀怨是有分等級的,而玩火***,只是最粗淺等級。

是「暖玉散」,一種傷心、傷肝腎,卻會讓人診出喜脈的藥物。

齊文的眼線布在前院,早已發現陳氏不對勁。

懷孕數月,不見肚子,只見臃肥,前陣子,大夫頻頻進出梅院,齊穆韌不動聲色等著陳氏來找自己,但她沒來,卻走了一趟柳氏的景平居,之後肚子就顯懷了。

他不懂女人這方面的事,卻也明白事有蹊蹺。

果然,外公回來,解開謎底。

所以是第三個了,陳氏、方氏、文氏……說不定連被趕出王府的徐氏也壞了身子。

難怪那麽久他始終無出,是誰動的手腳?

夏氏?不可能,她沒有爭寵意願。曹夫人?不可能,她還在為他的「中毒而不自知」心感得意。所以是柳氏嗎?會是她?如果是她,為什麽多年來她的肚子一樣沒有動靜?

「穆韌,你打算怎麽辦?」

「就由著她們去折騰吧。」他嘴角浮起一抹嘲諷笑意。

「那可不行,萬一她們從外頭抱來孩子,硬說是你的種,你還想當這個便宜老爹不成?」姜柏謹反對。

齊穆韌淡然說道:「別擔心,我自有應對。」

「怎麽應對?」

他笑而不語,意思就是-俺不說。

姜柏謹瞪他一眼,這家夥不說的事,誰也別想敲開他的蚌殼嘴,撇撇唇,換開新話題,「你拿下阿觀了沒?」

提到阿觀,齊穆韌的笑容立顯真誠。不必開口,表情已經寫得清楚分明-他已經收覆故土。

好得很,姜柏謹跳起來,笑得一臉眉彎眼彎。

「那老頭子可以去認親嘍?」

齊穆韌笑而不語,但眼睛朝外公瞄兩下,姜柏謹揮揮手說道:「放心啦,老頭子不會把你給招出來的,我還期待阿觀給我生個小曾孫咧。」

「去吧。」

齊穆韌輕輕兩個字,姜柏謹領了聖旨似的,歡天喜地往清風苑去。

門外,他碰到迎面而來的齊穆笙,齊穆笙想找他鬥上幾句,可姜柏謹理都不理,眼下,他有更重要的事做。

齊穆笙聳聳肩膀,進屋裏找二哥,齊穆韌正對著齊文交代事情。

「加派人手盯著景平居、景寧居、景和居三處,有任何消息都過來稟告。」

「是。」

「把陳氏假裝懷孕的消息放給曹夫人。」

王爺這是要讓大夫人和陳氏、柳氏去鬥法?

大夫人若知道陳氏無孕卻假裝懷孕,定會死死盯牢她,而陳氏到最後選擇投靠柳氏,表示柳氏已經決定插手,倘若她真想從外頭抱小孩,大夫人絕對會將此事鬧大,她也不是好貨色,她最怕的就是王爺留下一子半女,長房再無指望。

躬身,齊文點頭應道:「是,屬下立刻去辦。」

齊穆笙進屋時與齊文相錯身,齊文匆匆向齊穆笙一點頭後,轉身離去。

「二哥,聽說今天皇上氣得連飯都吃不下呢。」齊穆笙滿臉喜色。

事情已經鬧開?齊穆韌扯扯唇角,拉出一抹笑意。

「二哥怎地不訝異,難不成你早就知道什麽消息?」

「是大皇子偷制玉璽之事吧。」

「二哥果然知道,居然不透露半分?」齊穆笙不滿,往他肩膀捶一拳,才繼續說道:「皇上派人徹底捜查大皇子的府邸,裏裏外外全翻了遍,沒翻出玉璽,倒是翻出二哥為大皇子刻的印章。

「這下子二皇子成了誣告,氣得皇上痛罵兄弟倆無手足親情,只有權力欲望,偏偏這時四皇子又落井下石,在旁邊冷言冷語,皇上一怒,隨手抓起硯臺往四皇子身上一丟,弄得他滿身墨汁。」

齊穆韌淺哂,早在他送皇帝壽禮時,穆笙隨口提到壺底的刻印是他親手雕的之後,大皇子立刻跑向他求取一方印章。

那時,陰謀就展開了吧,只不過大皇子這回要兜的不是靖王府,而是最近聲勢愈見高漲的弟弟。

「這件事,會發展至今天局面,你會不知道?」齊穆韌反問弟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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